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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 想我堂堂妖王扮成丫鬟,混在凡間的家宴裏6500+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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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。”我大袖一甩,昂首挺胸,嚴肅道:“女人的直覺!”

全知鏡順勢從袖中滾出來,一副哭爹喊娘的模樣:“我滴個親乖乖啊,你可算是明白過來了,我真怕我一輩子被封印住。”

這下輪到我愕然了,破鏡子被封印了?

“我確實是點點……”杉雲生不動聲色,反而好笑地看著,“但是小芍藥,你可知我在你來之前同誰搏鬥的?”

“我,不想知道。”

“你應該能早些猜到我就是點點,但其中的利害關系沒有想過,你不過是不想去相信華盡眠早就知道我是點點,而且千方百計想殺我了。”

他說得好像雲淡風輕,我呆了片刻,才豁然驚覺,用手指著他,“你為什麽不反駁我,你說你不是點點,你說啊——”

如果他說他不是點點,我大可以重新回答華盡眠旁邊,不再多顧慮什麽。

而現在我想起同點點的所有細節,他每天一早醒來就趴在我床榻邊,瞇起眼註視我,意在催我起床。

多疼愛點點啊,現在卻要面對點點就是杉雲生。

“我不好說什麽,可是小芍藥,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——”他輕嘆,“前世你愛上華盡眠,卻遭到慘痛下場,今生他把你囚禁在雪山,收之為徒,時時刻刻陪在你旁邊,那我呢?”

“我只能趁華盡眠忙著處理青瑤死時,也便是你下凡的幾年時間,裝作受傷的小狐貍去接近你。你喜愛白色,喜愛的也定然是白狐,所以我就變化了下。大概你不知道,每逢夜時,我只能……”

“勺子。”

杉雲生說到激情澎湃時被一聲打斷,下一刻我身子已經脫離地面,腰端被華盡眠緊緊勒住,手下的勁道狠足了。

我腳懸空,呼吸不勻暢,艱難道:“放開我!”

聞言,華盡眠也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,稍微松一點,我趁機掙脫了去,躍身到離他兩二尺遠,拉成一個三角。

全知鏡緊緊跟著我,說話不比從前快速決斷,道:“華盡眠你來幹什麽,我、我現在不怕你了。”

它偷眼瞧著杉雲生,鏡柄縮到我袖囊裏,露出一半的鏡面,膽子肥起:“本鏡子憋屈好些天了,現在終於有機會說話了,黃毛丫頭你肯定不知道你師父做過哪些壞事。”

“別說了。”我命令道。

它不聽,款款而談,把一肚子的悶氣都發洩出來:“華盡眠設計好了的,把你和杉雲生引開,遇到後悔小老頭,趁機殺了丹丹,手段靜悄悄的,在凡人眼裏只能看出丹丹是自殺。”

我把它摁住,“夠了!”

“還沒完了,這還不夠,他怕你知道丹丹死的兇手,想把我封印住又怕杉雲生給解了,所以先想方設法除掉杉雲生,正好也少了一個情敵。但是人家小杉修為不低,搏鬥一番後華盡眠又停手,因為他知道,杉雲生怕暴露身份,一定會急急趕回扶桑的。”

“破鏡,別瞎說。”我壓低聲音,怎麽也不去相信。

它不予理會,繼續說下去:“他先前就下了封印,把我消去一部分記憶!最終我只能畫了一幅畫來提醒你。”

全知鏡過於偏激,我幹笑二聲,“就你那幅山下有屎?”

“什麽屎不屎的,明明就是雲!杉雲生的雲,我讓你去找杉雲生,你見了他肯定會想明白的,那我的封印也沒了。”

我楞住,“為什麽我明白,封印就沒了?”

“沒為什麽,時間到,封印自然就消失了。”

我忍住把它摔地上的沖動,整理好情緒,深呼吸一口氣,我露出一個很平常的笑:“還有一點事,你們自己玩吧。”

說著便要離開,鳳鳶剛喚出,華盡眠閃身擋在我跟前,面露歉意:“勺子,對不起……”

他我之間還有什麽對不起,他殺了丹丹自有理由同原因,但我不想去追究,也不敢去追究,生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。

“讓開吧。”我淡淡道。

丹丹雖與我沒什麽感情,但說到底彼此喝過茶談過天的,況且我還敬佩這樣一個凡人,可以無拘無束。

只可惜,命不長,猶如她自己所說,被我畫皮之人不得好死。

“你要離開我?”他隱忍住語氣中的無奈同憤火。

“我只是想靜一靜。”我幽幽地望向他,把手從腕上挪開,“你難道就沒有發現,很多事情都瞞著我嗎,上次自己說用藍炎懲戒,而實際上只是一個障眼法,讓他們先失信以拖延時間,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擔心多絕望。”

他漠然埋首,沈思一會,艱難開口:“上次,我只是不知道你對我動心沒有,但這次,你何嘗不是讓我擔心。”

我啞然。

“三天前你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,我守著新蒸好的糕點一次又一次,你都沒有出現。發瘋似的找你,直到今日看到屋子上的字就匆匆趕來,看到杉雲生跟你抒情表白,你有想過我的心嗎?”

我嘴唇一張一合,想說還是沒說,你只問我沒想過你,但我的心呢。

最終還是沒有說出,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矯情,爭論對方在乎多少的問題。

發楞間杉雲生如火似的撲來,同華盡眠一招一式打起來,他們修為不相上下,但在底氣上,杉雲生占了優勢——畢竟華盡眠之前先出手。

我趁機溜走。

這一次路癡病沒有犯,順利從扶桑結界出來,但天涯海角不知去哪兒。

心安理得乘著鳳鳶瞎逛,我覺著有些不對勁。起初以為哪一天要是同華盡眠分開,那是日夜不得安枕,但現在,卻是我可以主動離開。

“破鏡,我是不是不愛他了?”

陡然生出這麽一個念頭,我不斷安撫自己,只是一個意外。但那個詛咒在腦海中揮之不去,詛咒華盡眠所愛的人都不會愛他。

之前他隱忍,不夠果斷,同我若即若離,不過就是因此。但前幾天的表現來看,我們似乎操之過急了些,整日膩歪一起,以至於我明確感到愛意。

因此他愛我了,我現下卻對他沒多少感覺。

這念頭起初想來是可怕的,但仔細回味又覺沒什麽大不了,不如去凡間繼續接任觀香宮宮主一職,日日吃吃喝喝好不快活。

全知鏡趴在鳳鳶一角,我也一同睡下,有個大一點的坐騎就是好,還可以當床鋪。

“黃毛丫頭,你剛才問的他是指誰,小杉還是華盡眠?”

鏡子怕是對華盡眠還心存不滿,連稱呼都變了些許,只是它稱呼小杉未免太過了。

我交手捧住腦袋當枕頭用,姿勢慵懶,很是舒服,對這個問題持可答可不答的態度,便道:“世間怎麽那麽多情情愛愛,牽伴一生真夠累的。”

“那你記不記得一句話:若思念成聲,我怕你早已震耳欲聾?”

它冒然文兮兮地來了一句,嚇得我以為它發春了。

“不記得,同誰有關?”

“杉雲生。”它輕嘆一口氣,“你的記憶裏只有點點同現在的狐君,哪還記得曾經的紅狐貍。”

我猜測它想告訴我同杉雲生過去的事情,但現下不是時候,而且我實在沒心情。

上空的烏雲遮住陽光,天空變換了暗色,時不時聽到隨風飄蕩的風鈴聲,我坐直身子,俯視雲下方的凡間。

幾乎家家門口都掛了青色的風鈴,清脆得喚起人們的聽覺,悅耳動聽。調皮的孩子手中則攥著鈴鐺亂跑,就連拉車的大叔腰間也別了一個灰色的鈴鐺。

更加顯眼的是一座府邸,不管是檐角還是天臺,大門還是拱橋,都掛了更多的青色風鈴。

“有趣。我們去看看。”

說著我已躍身下去,不偏不倚落在府邸的一個院落,從來回行去的仆人們來看,這裏是將軍府,而且是談實將軍的府邸。

這麽說,江綠裏也在。

一念而過,人就來了。她衣著尊貴,戴步搖插玉釵,上好的皇家絲線勾勒出一大朵蓮花,全身裝束紅如血如火,只有衣襟同袖口為白。

炎炎夏日,這樣真是別一番的裝束,也不怕熱。

她端莊地目視前方,每一步走得都小心謹慎,凸顯優雅的同時不失獨特的風味。

“這樣的生活還習慣嗎?”我半倚在廊柱邊,關切一問。

綠裏一怔,很快適應過來,自然朝身後揮揮手,退了那些丫鬟,走到我面前,淺淺地行了禮:“尚且習慣,不知你今日來做什麽?”

“隨便看看。”我閉上眼睛,心中的煩悶稍減去些,“當初叱咤戰場的血蓮將軍,如今變成自己的替身夫人,可還滿意?”

指算過,談實一見到她之後就如同失了魂魄般,抱住她痛哭流涕,最後談碧告訴他,這位是江綠裏,談實才冷靜下來。

江綠裏現在同以前的血蓮只有一顆淚痣的差別,談實自然懂得,盡管他認為綠裏不是血蓮,待她仍然一見如故地好,封之為夫人,正夫人。

不過幾天的時間,江綠裏不僅身為夫人,還讓整個南城都掛滿了她喜愛的青色鈴鐺,談實說,即便是天上月亮星星都會替她摘下來。

寵溺如深海。

綠裏很快就適應這種生活,但骨子裏還擁有以前血蓮的秉性,她刻意隱藏,不讓談實察覺。

我知道這些,只是不懂她刻意隱藏的目的為何。

“如果我說,我想要的不止這些,你信嗎?”她笑靨如花,伸出蔥白的手指,漸漸握緊拳頭,很快就脫落了一層皮,露出滿是結繭的手。

應是拿劍、奮戰沙場的一雙手。

我記得只是將她的臉畫成血蓮的模樣,但身子仍然是被華盡眠畫在雲宣紙的樣子,她這是什麽情況。

“宣紙上無論把我畫成什麽樣,只要我握緊拳頭,這雙手還能同從前一樣,但整個人松懈下來,又會恢覆。”她很自然地拿出薄紗手套為自己戴上。

我倒吸一口涼氣,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,我經過那場戰爭後,也失去了雙手。無奈下拿樹枝代替作畫,恢覆到這個程度已經算不錯的了。”

“我只想送你一句話,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”

她聽了我難得一次正經的話,竟然不屑地笑笑,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,“屠刀太重,放不下,你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,還來管我閑事。”

第一次好心被當作驢肝肺,若不是我怕她被畫過皮後出事情,才不會擔憂呢。

“你、好自為之。”

我幽深輕嘆,欲走又回,從廊檐上取來一串鈴鐺,施了小法,道:“緊急時刻可以搖響找我。”

雖然不願待見她,但誰讓我頂著慈善的面孔呢。

她想了一會,道:“不如你在我這裏住下,也圖個方便,憑你剛才的神情,應是同那位師父吵架鬧別扭以至於沒地方去。”

“誰說我沒地方去,天涯海角任我走,只是,我喜歡人多熱鬧而已。”

我本著一張淡漠對世俗毫無興趣的臉,但見不遠處的對廊有新出爐的糕點,不免覺著肚子有些餓,斟酌一下言辭道:“既然你都邀請,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
綠裏優雅地掩面一笑,心領神會,喚那些人過來送糕點,她修長的指甲輕輕掐起一塊,小心地咀嚼。

大義像在嘲笑我的吃相不雅。

我掃光了一大盤,擦凈嘴角的殘屑道:“你難道不知道在公眾地盤吃東西不是一位夫人所為嗎?”吃得再優雅有什麽用。

她啞然,連忙放下糕點,四處瞅了瞅。

我頗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,輕嘆一聲,“何必那麽偽裝自己呢,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?”

她噙著陰沈的笑,微垂著頭,卻按不住秀麗濃妝的臉,那神情本該依然滿足,卻因不必要的仇恨而愈顯蒼老。

我在談府住了正正七日,也沒同堂堂談大將軍見上一面,倒是遇到一個熟人。

那個名為洛散的小孩,他是信春同沙和的臭兒子,在月老鼠的幫助下快速成人,被我畫了一張漂亮的皮囊。

那皮囊眉目有些像華盡眠,而且舉止也同他十分相似。以至於我生出一個這是否華盡眠種的念頭——如此欺師想法要是被他知道的話,還真不懂下場如何。

掐了一個不錯的點,假裝同洛散偶遇,打算調戲一番,沒想到他竟然記得我。

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把鈴鐺設計圖紙卷起,像是富家公子調戲良家婦女一般,橫身我跟前,打趣道:“姑娘,我們可曾見過?”

我心裏暗叫到底是誰調戲誰,表面卻是打著哈哈:“不曾見過,我……奴婢是新來的浣女。”

“那肯定是見過了,新招的一批浣女名單還在我手中。”

正眼瞧去他並不像那種輕浮之人,但說的話句句都令人把他從狎.客中遙想,那張臉迷死的姑娘也應不計其數。

“那你來說說,我叫什麽?”我反逼向他,輕佻地伸出一只手。

他自是歡喜,努力回想一番,道:“白芍藥,對不對?”

“幹什麽的?”

“畫皮師。”

果然是個聰明的娃,記憶蠻好,我計算調戲也調戲不出什麽來,索然無味,便扯了一個理由欲走。

他急急將我攔下,一陣風吹來,把手中的圖紙吹到地上,落在我腳跟。

洛散正要低頭去撿,我隨意施了一個小法,風又把圖紙吹到荷池邊,眼看著就要掉下去,他跌跌撞撞沖了過去。

“堂堂男兒應該學些功夫啊,我最討厭小白臉了。”我暗道一句,輕巧地避過荒草,挑著小路離開。

這孩子天性太過善良,住的地方竟然是所破舊的院落,以至於我在這裏說是偶遇倒更像是特意等待。

洛散除了外表有些像華盡眠,其他地方沒一個同他相似,我很快放棄了把他當作替身的念頭。

夏晚涼時分,洛散這小孩又蹦到我眼前,他重新換了一身衣裳,顯得幹凈利落,白凈的小臉露個更加純潔的笑:“白姐姐,我今天該感謝你。”

別的不說,就那句白姐姐,說得我一個心花怒放啊。

於是我放下酒壇,挪了一個地兒,才道:“為什麽感謝?”

“今天多虧你用風把我設計好了的圖紙扔到荷花池裏,雖然我下去撈沒撈著,雖然我沒撈著被螞蟥咬了一口,但正因如此,才讓我重新設計一份圖紙,博得將軍歡心。”

他說的時候小臉蒼白,我甚至觀察到了有塗抹胭脂的跡象,本該有的淡香被酒味沖掉,他大約感知我在望他,自己也挪了地兒。

這孩子不用如此傻吧,我讓風只是把圖紙旋轉一番,很快就回到位,他居然跳到荷花池去停留在半空的圖紙。

身上散發著似有似無的荷花香,這男子清純至死,我心中猛地悸動,忍不住想重新調戲調戲。

我站起來,往他旁邊靠了靠,他一驚,身子江映珠,眼睛不敢看我,含糊道:“別、別動,危險。”

“給你一個考驗的機會,明天你能不能讓我同談大將軍說話,能做到的話我答應你一個不過分的要求。”

他瞪大雙眸,搖頭擺手,悶聲道:“你不會是喜愛上談大將軍了吧,仙同人是不可以生情的。”

這孩子。“我只是考驗一下你的能力而已,凡人在我眼中都跟小孩子一樣,你就說應不應?”我咄咄逼人,一定像一個調戲良家婦男的巫女。

洛散含羞地點頭,臉上染起可疑的紅暈,我順勢又離他坐近一些,他眼睛飄忽不定,不說話,但身子明顯動了下。

再動,他也動。

動一大段,他也動一大段。

撲通,他掉下去,栽到翠綠的草叢中,除了一聲痛叫,應該沒什麽事。

我心安理得把酒壇扔下去,順勢躍身從屋檐上跳了下去,再穩穩接住酒壇。

酒咣當地晃動兩下,聽得人身心舒坦,我也不去看草叢中洛散的樣子,大搖大擺地離開。

這是我同他的第三次相遇。

第四次便是翌日的大廳堂,他派了一個小丫鬟來通知我去。

通報的小丫鬟一副不情願,大概是心儀洛散的少女,叫我的語氣除了不耐煩,還蘊藏著濃濃的醋意。

不耐煩的原因很簡單,就是我日上三竿還沒起來。但那醋意,我也知道,在她一句“再不起來我就走了”中,我已旋身來到她跟前。

沒見過如此穿衣速度的她先是佩服一番,才帶著我去廳堂,一路上沒事找話道:“真不知道你一個剛來幾天的丫頭竟然把洛哥哥勾引了去。”

哦對,江綠裏把我安排在府裏的理由是路邊撿的丫鬟。

雖然像我如此美貌的丫鬟不讓人相信,但是想必她也有理由,比如,防止我把她的將軍給奪走——不相信我的眼光竟然看上凡人。

至於她所說的洛哥哥,不過就是因為整座府邸裏除了談實,洛散算是難得的美男子。可見少婦喜愛的是談大將軍,少女則傾心洛散了。

規規矩矩來到廳堂,裝飾雅麗富貴,處處透著威嚴。

“將軍事務繁忙,不知這次家宴能否抽出空來。”正座上的老太掛著和藹的笑先開口,偏頭看向下座的綠裏道:“丫頭,待會多吃些,我也正好有事情宣布。”

綠裏臉色一變,很快恢覆正常,恭順笑道:“謝謝太奶關心,今日將軍怕是有事了。”說著便讓丫鬟把準備的飯菜端來。

我跟在喊我起床丫頭後面,一直低著頭,悄悄掐指一算,原來已經近午。

“等等!”

威嚴的老人音命令下來,老太訓斥下人:“整個都沒規矩,上什麽菜,將軍來了嗎?”

她雖沒有指明,但在場人都知另一方面責罵的是正夫人綠裏。

綠裏依然雲淡風輕,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,反而落落大方地替丫鬟們端菜給老太,婉言勸道:“將軍說今日真沒空,您身子骨不硬朗,莫餓著。”

“再等等吧。”老太覆上她的手,緊緊一握,“一炷香時間。”

綠裏不急不慢適時推開,用袖子擋住一大半,身子猛地傾斜,又快速用腳蹬住,眼看就要壓向那老太,我悄悄施了小法。

一陣小旋風把她身子扶直,離了老太一尺寬,一盤飯菜又及時擋在她們之間,無法再在底下動作。

綠裏急忙離開,入了己座。

她裝作無意間向我看來,眼皮跳了下,我唇角淺淺勾起,傳了空音給她:“寧願在這裏受委屈嗎?”

她輕輕搖頭,代表許多種意思,可能是不受,也有可能是甘願。

老太剛才的行為已經說明很不待見她,但沒有表現出來,而且她說的宣布一件事情,很有可能跟想讓孫子納談碧為平妻有關。

綠裏應事先跟談實說明清楚,讓他今日家宴不要來,但就在香燃盡後,要開飯時,他姍姍來遲,身後跟著洛散。

洛散這小子沖我擠眉弄眼,我扯了下嘴角,一定是他耍詭計讓將軍來的,目的是為了讓我一見。恰不知這對綠裏壞處極大,對老太同一旁的談碧極其受好。

簡單問候落座,我趁端菜混亂時守在綠裏旁邊,而談實也同她並坐,這樣一來,洛散這家夥也同我並站。

我怎有佳肴不吃只看的道理,趁他們不註意,悄悄設了一個障眼法,自己則隱身去正座老太那兒偷吃好吃的。

她的食物都為軟食流食,人年紀大了嚼不動,我挑中一盤綿綿軟糖,應是飯後點心。

出於考慮,她真的不能多吃甜食,不然牙齒壞了可不好——這就是我代吃的理由。

吃了一塊後覺著沒胃口,也沒功夫陪他們說說客套話嘮嘮嗑,我溜到正中央看談實同綠裏秀恩愛。

他們看似感情深厚,但不至於為對方剝蝦挑魚刺的份上。

“小實,太奶想跟你說一件事。”

大約飯中時,老太終於按捺不住開了口,拿老花眼擠了談碧一眼,談碧會意,很快就坐到她旁邊,手由她握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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